伍江的回答，并不能让现场的老师们都满意，但也没人再发难，坐等他吹水。
“正如那位老师提出的问题，灵子投影研究面对的最大难题，就是它无法和真实世界间建立有指向性的证据。有些老师听到这里可能有些急，既然没有证据，还有说下去的必要吗？
我认为有，因为战胜灵子投影，是我能想到的压制畸变的最优解，能够从根源上解决问题。
我和我的灵子投影，互动的主要形式是梦境，与其它梦境相比，它最早的表现不过是醒来后记得更具体。当时也不知道那是灵子投影，注意到在里面受到挫折，会导致对应身体部分发生一些变化才警惕起来。
我不知道有没有学者统计过畸变病人和梦境内容的关联，但我觉得万变不离其宗，人要发生大规模畸变，一定会有先兆，和癌症预防工程应该有一些相似性。”
“确认梦中世界是灵子投影，是完成压制之后的事，那之后，我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改造它，同样，我也能清晰感知到它的力量来自哪里，我确认，是我的力量导致它的成长。”
这一段发言十分主观，完全是臆想级别，但也有人听得认真，比如伍江进门就盯住的三个。
果然，没有亲身体验过，很难相信没有证据的理论。
没人提问，伍江就继续：“今天的主要内容，就是和灵子投影的互动探讨。
以梦境形式存在的灵子投影，和梦魇区有相似之处，它们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则，阻碍两者被并行研究的，我认为是意识。”
说着，就在后面白板中写下大大的两个字：意识。
“以我個人为例，在灵子投影里行动，我的意识更接近梦中状态，思考能力很差，这种情况很容易被误认作真正的梦。
要在这样的前提下保障自己能够进行有利决策，首先就要有足够的自我意识。它不是我们喊一声如何如何就能实现，而是真正刀斧加身也毫不动摇地目的。
意识在梦境中会产生具体的力量，帮助我们压制畸变。”
台下又有人举手，伍江对旁边导员点头，马上有话筒传过去。
“同学，你说的这些东西太抽象了，有没有更具体且有操作性的内容？”
确实很抽象，但是灵子投影的具体情况公开，说不定会吸引到其它投影连过来，输赢都是麻烦。
想一想，伍江到旁边跟守门的讲师说话，他马上出去拿东西。
等待期间，又收到一个问题：“我做过一个梦，那里有很多强大的怪物，和影视剧里那些人模人样的怪物完全不同，长相很随意。我记得自己击败怪物时并未受伤，但畸变仍然在几天里迅速发展，我想知道为什么？”
提问的正是被伍江盯住的三人之一，他没起身，拿到话筒还把兜帽又压低了点，说话的声音很低沉，不是人类的低沉，而是用其它器官模拟声带发出来的声音。
不过只看鼻子以下，倒是挺像人。
“这个问题可以结合在接下来的场景模拟中一起回答。”
说话时，讲师已经回来，手里拿红蓝各一瓶墨水。
再要两个矿泉水瓶，在饮水机里接半瓶，把墨水分别倒入两个瓶子，摇一摇，放到讲台上就开始秀操作。
“蓝墨水代表真人，红墨水代表投影。”
说着话，抽出蓝墨水弄成雪人状，虽然有点抽象，却也有些人样。
红墨水则凝聚成一个半球世界，这个世界的建筑、树木向内球面发展，为确保墨水够用，世界用水膜和水线构成，直径勉强一米多，只有半球方便观看。
“首先，我们和投影的互动，不是我们自己进去，而是我们的力量渗透到投影里，获得一部分控制权。”
蓝墨水小人里挤出一滴，落到红色世界里，立刻就被污染成紫色。
“大家看到了，实际上与灵子投影的战争，从我们入场时就已经开始。所谓怪物，并不会比莪们自己更危险。”伍江看那人一眼，继续说，“也因此，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，也会一点点被污染，进行无目的战斗也是一样的结果。”
紫色小人被从红色世界里抽出来回到蓝小人身上，又从蓝小人身上分离一点点进入红色世界，仍旧是一进入就变成紫色。
这一回，伍江控制着紫色小人在红色世界里搞破坏，很自然就沾染了更多红色，再次回到蓝小人身上，蓝人一下就紫了不少。
他还故意在紫色小人的背上捏了几条触手显摆。
看一眼讲台下面的表情，应该是都看明白了。
把污染的紫小人送回空瓶，再调蓝色液体捏个人形。
“我们能做的，只有利用规则，灵子投影的规则。第一个难关，就是在未知世界里探索规则。不要死是最基本的，因为死了，我们的肉身大概率会彻底被投影占据，变成别的东西。”
这一次，小人直接在红色世界里爆开，结果就蓝小人变成三头蛇形状扭来扭去。
没再浪费，演示过，就让三头蛇变回雪人形状，红色区爆开的紫小人也重新聚起来。
“那么在不能死的前提下，我们能做的就比较有限。打怪物可以是一个选择，但它的优先级要往后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