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物爆发的第三个夜晚，布勒恩双手握着枪躲在一栋公寓楼的角落里，满眼迷茫。
他杀人了，不是怪物，是人。
下午时碰到一个人被怪物追杀，他偷袭了怪物。当事人已经跑掉，可是既不知道自己是被救的，也不听劝阻，凑近查看倒地的怪物，被当场啃掉半边身体。
布勒恩想着好人做到底，开枪送他一程，结果最后看到的却是充满仇恨的目光。
因为这件事，又一次碰到有人被怪物追杀时，他只是躲在一边看着他们惨死在建筑边。
为什么会仇视他？救人是不对的吗？为什么没救到人会感觉到后悔？
从下午起他就陷入纠结中，直到饥饿感唤醒一些理智。
这栋公寓楼的楼型是三梯十户，没分单元，共用走廊，17层。
他一路网上怕，靠着直觉知道楼里每层都还有两三户里有人。
第七层，听到了造人活动发出的声音。
外面都是怪物欸，还有心思搞这個？
这声音同时也诱发了恶念：眼前的环境，就算把人奸杀了，也不会被追责吧。
用枪身拍了拍额头让自己清醒点，继续网上爬。
到十楼，已经饿到腹痛的布勒恩放弃寻找门没关严的房间，随便找个门，抬起左手，一坨白光亮起，几秒后门锁融化。
推开破门，确认这门是耐火的，铁水落地后少许火苗很快熄灭，才进屋找食物。
在冰箱里发现柠檬、苹果和真空包装的牛肉饼，一阵折腾填报肚子。
躺在床上想事情，脑子还是很乱，干脆打开电视看新闻。
看没多久又有些上头：废物军队，垃圾国家。
只能靠自己了。
但是自己只有一条命，怪物那么多，也不知道能打几个，万一下一只跳出来就把自己弄死了呢？
找几个超能力同伴？或者绑架几个肉票用来投喂？
他甚至没想过一个人穿行，
思维疯狂发散时，布勒恩注意到新闻频道的滚动字幕。
“请山巅城西北区拥有超能力的市民到法兰街的艾姆拉写字楼集合，帮助救援市民。详情请访问本台网站或XX网搜索本台频道。”
集合救援？
反正闲着，布勒恩拿出手机，一看快没电了，拿出充电器充上，搜索电视台网站。
进站置顶大横幅文字图片，写着“市民自助计划”，点进去一看，就是滚动条里说的事。
大致是说希望超能力者能在法兰街开辟一块场地，提供一个安全的直升机降落场地进行救援。
直升机救援这件事从事发起就一直在做，但是空中有警卫队的武装直升机，警察的追击直升机，和电视台的直播直升机，其它进场都要避让警卫队和军方，因此救援架次和效率非常差，通过这种方式脱离的市民加起来都没两百人。
看起来是个很糟糕的计划，布勒恩却很有兴趣，因为有钱赚！
电视台发起奖金池，并自己投入10万，在短短两个小时内，就筹集到四十万，不一定都是全国各地捐的，也可能是法兰街附近还没跑出去的人抓到的救命稻草。
四十万，如果两三个人分一分，还能看，人太多的话也没多少。
不管怎样，先去看看。
晚上就算了，白天再说。
睡觉前，把客厅里的单人沙发拉进卧室，反堵着门。
大概十楼比较高，这晚上睡得还行。
起床一看，“市民自救计划”的筹款金额已经达到六十万，增速一般，不过晚上大家都要睡觉，也许白天会再涨一些。
真的可以去。
在房里找到个小号的单肩旅行包，又在冰箱里找些东西吃了，揣一壶1.5升装的牛奶到背包里。
走楼梯下楼，还有人在的房子一路敲门过去，喊一声：“去法兰街，十五分钟后走。”
他终究还是没有强行绑票……也不是睡一觉再次坚定了好心，只是他怕枪子。
理会他的人并不多，出发前，只来了一男一女。
……不会是七楼那对疯鸳鸯吧。
管不了了，他张口开价：“每个人一千。”
这两人倒有点脑子，女人问：“你是超能力者？”
他点头，抬手凝出个白色光球，有些刺眼。
男女很高兴，然而：“我们没钱，我的信用卡都在这，你随便刷。”
“……”
垃圾国家！
早知道不该来深洋陆打工的。
布勒恩看两人一眼，还是决定把他们带上，要是出现自己搞不定的怪物，这两人还能断后。
“走吧，你们欠我两千块。”
男女直呼好人，还提供了最新情报：“电视台说市里已经播放紧急款，一旦艾姆拉写字楼顶烧起黑烟，就会派直升机来接人和投放物资。”
布勒恩觉得有点怪，又说不出哪里怪。
结果出门后男女聊天时提醒了他：“不知道为什么不先派特战队把写字楼占领。”
对，就是这里怪！
可能他们连一只怪物都打不赢吧。
废物军队！
没办法，还是要靠自己。